第22章 撥雲見日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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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撥雲見日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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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情況下，下午時分的第七天堂並不算冷清，通常會有幾個常客下工回來吃飯喝酒，但今天店裏卻分外冷清，只有一位坐在吧臺上的客人。
“蒂法，再來一杯……”金發男人頓了頓，“要最烈的。”
蒂法拿過他的酒杯，無奈道：“別再喝了，克勞德，你把我的客人都嚇跑了。”
沈默寡言地坐著喝酒，有人進來點單和他對視一眼，當即被嚇得退後一步跑了。
還有個大漢進來喝酒，脾氣暴說了句沖話，克·冷靜沈著·勞德反手就取下了毀滅劍，放下酒站起身擺出戰鬥姿勢。
……
克勞德抿唇：“抱歉。”
垂頭喪氣的樣子倒也比平常裝模做樣的耍帥要可愛嘛，蒂法重新揚起微笑，殺人誅心道：“你和桃樂絲怎麽回事？”
年輕男人的身體一僵，偏過臉去，半響才郁悶道：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蒂法給他到了杯水，又聽到他問，“你們都是女孩子……蒂法，我該怎麽做？”
真的是不得了啊，那麽好面子的克勞德居然苦惱到求助了。
蒂法瞪大了眼睛看他，後者將臉埋下去。
這種遲鈍是真實的嗎？她感到吃驚又好笑，都這麽喜歡桃樂絲了，別人一天不理他就埋頭喝悶酒，心情極差藏都藏不住，都這樣了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。
蒂法為笨蛋·準·情侶頭疼，建議道：“克勞德，你遇到連斬發揮不出來的時候會放棄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。”武力天花板克勞德皺眉，“我會日覆一日地訓練、實戰，直到重新掌握。”
蒂法微笑：“那麽感情的維系也是這樣，需要溝通克服，我建議你直接去問桃樂絲。”
這樣總能意識到兩人其實雙向箭頭已經強到快融合在一起了吧！
克勞德放下酒杯，背著巨劍就往門外跑。
“去哪裏，克勞德？”
“車站。”
金發酷哥聲音淡淡，如果他沒撞爛百葉門的話，蒂法可能會相信他是真的從容不迫。
*
我踏進神羅的總裁專屬電梯，疑惑問道：“你不進來嗎？”
長發帥哥搖頭：“我的任務就是護送你到這裏。”
我點頭，見電梯門緩緩合攏：“那、下次再見，曾。”
曾勾起唇角，輕輕點了點頭：“少哭一點，不太美觀。”
豪華貼金的電梯門闔上，我清楚地看見門上的倒影，我的眼睛紅得像年輕妹妹第一次畫桃花妝一樣，粉紅色眼影不要錢地往眼皮上灑。
腫倒是不腫，就是實在不好看。
“你在看什麽？”
我僵硬地扭過脖子：“……普拉內特？”
來人點點頭。
普拉內特是星球的化身。
我在見到他第一眼，就給這個本來在我心裏以問號結尾的句子，打上了句號的鋼戳，畢竟沒有人類能夠一直輕松自在地保持身體處於懸浮狀態。
但是這種突然出現也太嚇人了吧……
我深吸幾口氣平覆了心情，這才轉過身體打招呼，順帶偷偷打量他：“你好，我是桃樂絲。”
“普拉內特。”
纖細的身體套在一件像煙霧又像流水的黑色鬥篷中，只露出臉蛋和一雙腳，皮膚白得反光，臉蛋也雌雄莫辨的漂亮，綠色的長發和鬥篷一樣無風自動，飄逸柔順。
我的目光可疑地在他的頭發上停頓了幾秒，後者綠色眼珠轉動：“我的頭發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不不，我只是很少見到這種顏色。”
普拉內特點頭：“這是魔晄的顏色……我們上去聊。”
怪我思想太臟，別人的綠色來源於自己！嗯……好像還是有點奇怪。
不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，我看了一眼電梯顯示屏，才走到二十四樓……然後豪華的電梯內飾在我眨眼時消失了，視野內是廣袤無垠的天空。
我小心翼翼地四處看了看，才發現我們坐在神羅天臺的維修塔上，這裏可以說是整個米德嘉最高的地方，視野極好。
我癡呆又禮貌：“請問您會瞬移嗎？”
外表還是青少年的神點頭：“對啊。”
我脫口而出：“好酷！”
普拉內特笑了笑：“你說你很想去圍墻外面看看，現在要去嗎？”
並不驚訝他知道這些，我想了想拒絕了。
他有些驚訝：“現在不是很好的機會嗎？”
“我覺得要靠自己出去才有意義，有一種儀式感和成就感……”我頓了頓，笑起來，“再說，我已經和別人約好要一起出去了。”
普拉內特：“克勞德嗎？他的確在未來會去圍墻外，但是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和他一起。”
我一楞，內心失落，笑了笑道：“是嗎？原來神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啊。”
“當然，不然我為什麽會將你送去另一個世界。”普拉內特神色平靜地平地丟炸彈，“其實你本來就是桃樂絲，我為了自救，將你送去了另一個世界。”
我又震驚又有一種“故事設定未免有些太老土”的滄桑感。
他繼續道：“你的天賦能力很強，你以為知道的那些“劇情”，實際上是真實的預感。”
我莫名感到欣慰：“原來我不是徹底的菜雞……等等，但是我有意識的時候，這具身體已經快十歲了啊。”
普拉內特點頭：“是我的一點小失誤。”
居然就這麽承認了……真是坦誠又傲慢，我倒沒有覺得不爽，反倒有些疑惑：“那你怎麽自救，難道是……靠我？！”
青少年神明神情無語，委婉道：“你的能力……不太行。”
我：“噢。”
“但是你是我的眼睛，通過你我看到了那邊的世界，學習到了自救的方法。”
內心有種微妙的預感，我虛心點頭：“您說。”
“我深入學習研究了馬克思主義思想，並看到了一個國家在社O主義制度下的茁壯發展，這套制度對於解決問題、發展經濟、保護環境等等都有著深刻的認識和獨到見解，非常值得米德嘉借鑒。”
我的表情逐漸凝固，這鋪面而來的O支部會議味道，批評與自我批評必備模板……
普拉內特還在宣揚先進思想，並且情緒逐漸激動，用了大半個小時暢談自己準備建設人民O表大會來監督神羅等等計策。
“……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我忍不住為他鼓掌，內心有一種荒誕感，但意外的是我聽到這些還怪親切的：“好！這位同志說得在理！”
普拉內特滿意地點頭。
談話差不多進行到尾聲，我對我的身世並不怎麽在意，活得差活得好，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，我心力有限，管不了以前。
再說，普拉內特雖然披著人類的外殼，但實際上是“神”，他不會為我個人的得失抱歉或者愧疚。並不是說他很傲慢或者邪惡，只是他能力多強大啊，哪有時間管我這些芝麻小事。
他能如實告訴我這些事，我覺得就很好了。
“還有什麽問題沒？”
看得出來普拉內特心情頗好，老大爺一樣揣著手在我周圍飄來飄去。
我有些好奇他的性別。
“我的身體都是能量體，可以變成任何一種形態，不止是人類，花啊、樹啊、雲啊……我都可以變。”
我想了想，委婉建議道：“那您要不換個頭發顏色？”
他迷茫道：“為什麽啊？我還挺喜歡綠色的。”
我忍笑：“好的。”
“沒問題就可以走了……”普拉內特擺手，“我還有事要做。”
“等等，那個納納奇，就是赤紅十三，我能帶他走嗎？”我拽住他的袍腳，絲綢一般的觸感從我指間溜走。
他搖頭：“現在不行，命運需要他，我需要他，而且他出任務去了，不在神羅裏。”
沒有再強求，我點頭：“沒什麽問題了。”
普拉內特無聲地消失在空氣中。
我於是吭嗤吭嗤爬下維修塔，穿過天臺進入神羅的辦公室，打算乘電梯下去，但在這裏我看到了一個“熟人”——路法斯·神羅。
他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，撐著臉看文件，聽到我的腳步聲擡起了頭：“好久不見啊。”
我不用擡頭就能想象到他惡劣的神情，似笑非笑，眼裏閃著興味，久居高位的矜貴傲慢迎面而來，我給他取外號叫他白富美。
沒有理他，我默默離開了辦公室，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，心思深沈我應付不來，盡量躲著就行。
離開神羅大廈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三點，我隨便進了家餐廳買了碗拉面吃。
熱騰騰的拉面下肚，我忍不住嘆氣，嘆我戀情無望，嘆我命似浮萍，嘆我無父無母，還嘆我即將離開唯一可能愛我的人。
可惜克勞德的愛可能出自友情，可能出自親情，卻唯獨不是能讓我紮根下來，從此有個家的那種。
眼淚都流幹了，我不再掉眼淚，吃完面就又坐上列車往第七區走，腦袋裏開始思索接下來應該怎麽才能賺錢生活下去。
這一想我才發現我的打字機沒買……
我真的要罵臟話了，但旁邊坐著一個幾歲的小男孩，我忍住並深深吸了一口氣，我可以jpg。
“姐姐，吃糖嗎？”
眼前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，肉肉的掌心上攤著顆糖，我扭頭，看見了一個甜甜的笑。
我慢慢笑起來：“吃，謝謝乖乖。”
人生一點也不甜，反而是大把的苦澀後才會嘗到一點甜蜜，我試圖揪著不放，但它消失得太快了，我什麽也握不住。
沒人會愛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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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情況下，下午時分的第七天堂並不算冷清，通常會有幾個常客下工回來吃飯喝酒，但今天店裏卻分外冷清，只有一位坐在吧臺上的客人。
“蒂法，再來一杯……”金發男人頓了頓，“要最烈的。”
蒂法拿過他的酒杯，無奈道：“別再喝了，克勞德，你把我的客人都嚇跑了。”
沈默寡言地坐著喝酒，有人進來點單和他對視一眼，當即被嚇得退後一步跑了。
還有個大漢進來喝酒，脾氣暴說了句沖話，克·冷靜沈著·勞德反手就取下了毀滅劍，放下酒站起身擺出戰鬥姿勢。
……
克勞德抿唇：“抱歉。”
垂頭喪氣的樣子倒也比平常裝模做樣的耍帥要可愛嘛，蒂法重新揚起微笑，殺人誅心道：“你和桃樂絲怎麽回事？”
年輕男人的身體一僵，偏過臉去，半響才郁悶道：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蒂法給他到了杯水，又聽到他問，“你們都是女孩子……蒂法，我該怎麽做？”
真的是不得了啊，那麽好面子的克勞德居然苦惱到求助了。
蒂法瞪大了眼睛看他，後者將臉埋下去。
這種遲鈍是真實的嗎？她感到吃驚又好笑，都這麽喜歡桃樂絲了，別人一天不理他就埋頭喝悶酒，心情極差藏都藏不住，都這樣了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。
蒂法為笨蛋·準·情侶頭疼，建議道：“克勞德，你遇到連斬發揮不出來的時候會放棄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。”武力天花板克勞德皺眉，“我會日覆一日地訓練、實戰，直到重新掌握。”
蒂法微笑：“那麽感情的維系也是這樣，需要溝通克服，我建議你直接去問桃樂絲。”
這樣總能意識到兩人其實雙向箭頭已經強到快融合在一起了吧！
克勞德放下酒杯，背著巨劍就往門外跑。
“去哪裏，克勞德？”
“車站。”
金發酷哥聲音淡淡，如果他沒撞爛百葉門的話，蒂法可能會相信他是真的從容不迫。
*
我踏進神羅的總裁專屬電梯，疑惑問道：“你不進來嗎？”
長發帥哥搖頭：“我的任務就是護送你到這裏。”
我點頭，見電梯門緩緩合攏：“那、下次再見，曾。”
曾勾起唇角，輕輕點了點頭：“少哭一點，不太美觀。”
豪華貼金的電梯門闔上，我清楚地看見門上的倒影，我的眼睛紅得像年輕妹妹第一次畫桃花妝一樣，粉紅色眼影不要錢地往眼皮上灑。
腫倒是不腫，就是實在不好看。
“你在看什麽？”
我僵硬地扭過脖子：“……普拉內特？”
來人點點頭。
普拉內特是星球的化身。
我在見到他第一眼，就給這個本來在我心裏以問號結尾的句子，打上了句號的鋼戳，畢竟沒有人類能夠一直輕松自在地保持身體處於懸浮狀態。
但是這種突然出現也太嚇人了吧……
我深吸幾口氣平覆了心情，這才轉過身體打招呼，順帶偷偷打量他：“你好，我是桃樂絲。”
“普拉內特。”
纖細的身體套在一件像煙霧又像流水的黑色鬥篷中，只露出臉蛋和一雙腳，皮膚白得反光，臉蛋也雌雄莫辨的漂亮，綠色的長發和鬥篷一樣無風自動，飄逸柔順。
我的目光可疑地在他的頭發上停頓了幾秒，後者綠色眼珠轉動：“我的頭發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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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拉內特點頭：“這是魔晄的顏色……我們上去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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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表還是青少年的神點頭：“對啊。”
我脫口而出：“好酷！”
普拉內特笑了笑：“你說你很想去圍墻外面看看，現在要去嗎？”
並不驚訝他知道這些，我想了想拒絕了。
他有些驚訝：“現在不是很好的機會嗎？”
“我覺得要靠自己出去才有意義，有一種儀式感和成就感……”我頓了頓，笑起來，“再說，我已經和別人約好要一起出去了。”
普拉內特：“克勞德嗎？他的確在未來會去圍墻外，但是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和他一起。”
我一楞，內心失落，笑了笑道：“是嗎？原來神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啊。”
“當然，不然我為什麽會將你送去另一個世界。”普拉內特神色平靜地平地丟炸彈，“其實你本來就是桃樂絲，我為了自救，將你送去了另一個世界。”
我又震驚又有一種“故事設定未免有些太老土”的滄桑感。
他繼續道：“你的天賦能力很強，你以為知道的那些“劇情”，實際上是真實的預感。”
我莫名感到欣慰：“原來我不是徹底的菜雞……等等，但是我有意識的時候，這具身體已經快十歲了啊。”
普拉內特點頭：“是我的一點小失誤。”
居然就這麽承認了……真是坦誠又傲慢，我倒沒有覺得不爽，反倒有些疑惑：“那你怎麽自救，難道是……靠我？！”
青少年神明神情無語，委婉道：“你的能力……不太行。”
我：“噢。”
“但是你是我的眼睛，通過你我看到了那邊的世界，學習到了自救的方法。”
內心有種微妙的預感，我虛心點頭：“您說。”
“我深入學習研究了馬克思主義思想，並看到了一個國家在社O主義制度下的茁壯發展，這套制度對於解決問題、發展經濟、保護環境等等都有著深刻的認識和獨到見解，非常值得米德嘉借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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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拉內特還在宣揚先進思想，並且情緒逐漸激動，用了大半個小時暢談自己準備建設人民O表大會來監督神羅等等計策。
“……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我忍不住為他鼓掌，內心有一種荒誕感，但意外的是我聽到這些還怪親切的：“好！這位同志說得在理！”
普拉內特滿意地點頭。
談話差不多進行到尾聲，我對我的身世並不怎麽在意，活得差活得好，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，我心力有限，管不了以前。
再說，普拉內特雖然披著人類的外殼，但實際上是“神”，他不會為我個人的得失抱歉或者愧疚。並不是說他很傲慢或者邪惡，只是他能力多強大啊，哪有時間管我這些芝麻小事。
他能如實告訴我這些事，我覺得就很好了。
“還有什麽問題沒？”
看得出來普拉內特心情頗好，老大爺一樣揣著手在我周圍飄來飄去。
我有些好奇他的性別。
“我的身體都是能量體，可以變成任何一種形態，不止是人類，花啊、樹啊、雲啊……我都可以變。”
我想了想，委婉建議道：“那您要不換個頭發顏色？”
他迷茫道：“為什麽啊？我還挺喜歡綠色的。”
我忍笑：“好的。”
“沒問題就可以走了……”普拉內特擺手，“我還有事要做。”
“等等，那個納納奇，就是赤紅十三，我能帶他走嗎？”我拽住他的袍腳，絲綢一般的觸感從我指間溜走。
他搖頭：“現在不行，命運需要他，我需要他，而且他出任務去了，不在神羅裏。”
沒有再強求，我點頭：“沒什麽問題了。”
普拉內特無聲地消失在空氣中。
我於是吭嗤吭嗤爬下維修塔，穿過天臺進入神羅的辦公室，打算乘電梯下去，但在這裏我看到了一個“熟人”——路法斯·神羅。
他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，撐著臉看文件，聽到我的腳步聲擡起了頭：“好久不見啊。”
我不用擡頭就能想象到他惡劣的神情，似笑非笑，眼裏閃著興味，久居高位的矜貴傲慢迎面而來，我給他取外號叫他白富美。
沒有理他，我默默離開了辦公室，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，心思深沈我應付不來，盡量躲著就行。
離開神羅大廈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三點，我隨便進了家餐廳買了碗拉面吃。
熱騰騰的拉面下肚，我忍不住嘆氣，嘆我戀情無望，嘆我命似浮萍，嘆我無父無母，還嘆我即將離開唯一可能愛我的人。
可惜克勞德的愛可能出自友情，可能出自親情，卻唯獨不是能讓我紮根下來，從此有個家的那種。
眼淚都流幹了，我不再掉眼淚，吃完面就又坐上列車往第七區走，腦袋裏開始思索接下來應該怎麽才能賺錢生活下去。
這一想我才發現我的打字機沒買……
我真的要罵臟話了，但旁邊坐著一個幾歲的小男孩，我忍住並深深吸了一口氣，我可以jpg。
“姐姐，吃糖嗎？”
眼前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，肉肉的掌心上攤著顆糖，我扭頭，看見了一個甜甜的笑。
我慢慢笑起來：“吃，謝謝乖乖。”
人生一點也不甜，反而是大把的苦澀後才會嘗到一點甜蜜，我試圖揪著不放，但它消失得太快了，我什麽也握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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